高考回憶散文

　　再長再深的傷口，隨著時間的流逝依舊會愈合，留下的疤痕也只不過是見證一段路的標記。而當我們無意碰觸那些塵封的畫面，有些人、有些事依舊會令我們悸動，也許記憶的灰色終究是抹不去的，而我們卻要感謝生命中的每一縷灰色。

　　窗外布谷鳥在叫。

　　無意間翻出了高中時代用的唯一一部手機，在休息了三年多時間之后竟然還能開機，鍵盤上斑駁的痕跡，讓我分明感受到了它在蘇醒那一刻的賣力的喘氣。

　　手機短信的草稿箱里依舊躺著三條短信，在屏幕亮起的一瞬間也沖開了那一段記憶。

　　就這樣，靜靜地等待，有種期待，有種擔心；就這樣，靜靜地守候，有種幸福，有種苦澀。不知道，明天的陽光是否燦爛，明天的事情是否光怪陸離，明天的人是否如初，一切都不知道，但我知道該怎樣去奮斗與拼搏。有人說，前面的風景是最漂亮的，是啊，那是最漂亮的。風往后吹，人往前走，一路風雨，一路汗水。哭過，都是這條路上的風景，美麗得如同一個撐著油紙傘的丁香般的姑娘。努力去追逐夢想吧，時間橋頭終會香花滿徑的！（2009年5月24日，距離高考13天）

　　今天同學告訴我：下個周日高考。突然間感覺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其實這滋味既是一種莫大的歡喜，也是一種莫大的擔憂。歡喜自己終于可以上大學了，擔憂自己高考會考出一個什么樣的成績。如果同學告訴我距離高考還有12天，那滋味絕對和告訴我下個周日高考不一樣。今天早上我們進行了高考誓師大會，心潮澎湃，所以現在最重要的是要保持一顆平常心，勇敢去考！（2009年5月25日，距離高考12天）

　　回到了老校，住在了老宿舍，為了明天就開始的高考。宿舍的潮濕與悶熱令我有些反感，不明白為什么到了最后關頭環境卻變成了這樣。緊張的復習，仿佛有許多看不完的東西，同學們似乎有些煩躁，但是誰又都不愿意說出來，我知道我們都在堅守著最后一道心理防線。（2009年6月6日，距離高考11個小時）

　　寫下這些回憶性文字的時候，距離2013年的高考還有10天，窗外的布谷鳥時不時地鳴叫著，在車水馬龍的城市中顯得有些孤獨，格格不入，卻使我嗅到了那些畢業的味道。

　　每一季的畢業不約而同地都羅列到了麥收時節，布谷鳥的叫聲似乎也成了畢業季最后的鐘聲，高中畢業與大學畢業不同的地方在于那似乎是一道分水嶺，亦或是決定命運走向的羅盤。

　　時隔四年后的我們有的已大學畢業，走上了工作崗位；有的仍舊奮斗在學業道路上。分不清好與壞，只是游離在自己喜歡或者不喜歡、專業對口不對口的邊緣，高考離我們早已遠去，但是每當談論起那年的高考時，我的中學的人，至少是我所在班級的人都會用灰色一詞來形容。那時的我們似乎有些麻木，亦或是當失敗者湊成一窩時也便不再氣餒，內心的傷痛終于可以找到一個相互傾訴的對象，更多的是面對灰色地帶時的笑容。然而我們每個人都清楚，這痛還是得自己來承受。

　　09年的高考，讓我們一同奮戰了三年的人沒有地域上的散落全國各地，卻有了時間上的差異。一部分人無論學校的好壞選擇了上大學，一部分人選擇了復讀，還有一部分人退出了學業上繼續高升的路。我常常轉換自己的角色，如果當時的我選擇了復讀會是怎樣，如果我選擇了退出又會是怎樣？

　　如此的轉換終究是沒有答案的，人生就是這樣一個迷宮，你只能選擇一條路堅定地走下去，路走對了，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路走錯了，如果還有回頭的機會，重新選擇另外一條路再走，但我們仍舊不知道這條路的盡頭會不會是真正的出路。

　　我們的一生自然也有很多的變數，這是在你盡情奮斗的過程中所預料不到的，誠如高考奮斗的三年，雖然于日常的成績中可以窺探一些，可最終還是多少令我們有些詫異，出了個黑馬亦或是發揮失常。

　　我曾經把高考后的心情比喻成兩個小孩子爭一顆大人手中的糖果：面紅耳赤、異常興奮，卻又是長大后的淡然一笑。每一所大學的背后，都有一群為之奮斗，默默爭奪名額的人，雖沒有表面上的面紅耳赤，卻在無形中手沾滿鮮血。經歷了大學，走上了工作崗位，回頭看看自己的大學生活，對比他人的大學生活，也許高考給我們的只是那時的激情、那年的純真與為之奮斗的瘋狂，倘若說是命運的改變我想這多少還是有些牽強。心不畏死踏尸前行這句話或許終將成為那個時代的印記，只是當時的我們不知道這句話的身后藏有多少淚水和歡笑。

　　年華逝去，我們在無數的諄諄教導中一步一個腳印、一步一個踉蹌，在前進的路途中傾聽著前輩們關于社會險惡、為人處世道理、人際交往忌諱等等教誨，有時想想這些都是社會的陰暗面，這些也都是高考前我們所少有的接觸。那時的我們只知道怎么把政史地里的條款原原本本地背下來亦或是變通的背下來，國家大事、民族關系、社會動態全部作為一種書本上的知識來學習，而背后的東西一概不知，那時的我們被定義為閱歷太淺。

　　現在的我們，才有了變革梨子的資格與時間，將那些老師們言傳身教，書本上黑紙白字的道理一一與自己現在所處的境地對比，我們發現在這背后謊言和事實正在決裂。那些真理在現實面前是如此的蒼白無力，但是又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不是擺設，卻又不是錦上添花。

　　與改變命運一詞相搭配的高考在我們這代人的腦海中逐漸地沉淀，當每一年高考登上舞臺，我們所經歷的高考便累加一層，變成了永不可磨滅的印記。美好的記憶永遠沒有灰色的記憶來得那么銘心刻骨，高考的灰色或許令我們失去了學業上前進的道路，令我們不能欣賞到更奇特、美麗的校舍，路就此分岔，但我們卻更加懂得了珍惜。珍惜與自己一同奮斗的人，珍惜悄然流逝的時光，珍惜那每一次美麗的邂逅。

　　高考之后，我們都在一路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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