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順自然優秀散文

　　民語諺云：“絲瓜之藤，肉豆之須，相與相生，兩兩不分，混纏難辨。”人欲析之，反分不明，至于蔓斷藤損。而其原使，為供食也。何以細究其理，不如順其自然。

　　天下皆知，乾坤之兩立，斯久存矣；日月之演替，斯恒常矣。蓋星辰浩瀚，常綴于天；山水秀雅，百折曲延；草木嬌花，曠野連綿；鳥獸嬉語，魚水相歡；民生安定，昌泰安年。道之然也，恒也。

　　昔混沌鴻蒙未分，無天無地，太極浩渺，無極歸元。無力毀之，不知存期。后神摧之，分立天地，生衍萬物，始有演變。此為道說。近代西洋學術，東漸明知，竟而無怪力亂神。繁衍生息，實為物競天擇。

　　人者，世之靈氣也。誕人之始末，遙遙無期。本為天地而造，自然衍育，以求造福天地、自然。然妄勝乾坤，奴使自然。欲求不滿，擾常道，損常行。諸者曰：“人定勝天。”然何以勝之？以人腦之智，人手之巧，人言之通，可為乎？憤哉！可為而久不為也。

　　道之有道，非人為可更其道。若一意變之，則必天譴。

　　初，天現轟雷，人驚而至于拜禱；地發洪荒，人懼而至于誠祭。雖微為改，但以心尚忌憚，莫敢過于強欲。是故人意圖存，道行其道，鮮有沖突，彼此相安萬年之久。自然善變，人善變于自然，自然有常，而人無常也。此人與自然之衡，不復矣。

　　現世之科技，包羅萬象。似予人創世之神力。人假其力，使土木泥房，變擎天高樓；使馬力輪車，轉疾風速馳。嗚呼，其若不節欲，實時人之利，后世之大禍也。現時現狀，昔青天白日，天浮彩云，今而碧天不再，迷霾重重，一月之內，多不見日。又草木遭伐，青山退化，長起沙風。國人諷曰：“真乃‘塵’世也。”

　　諸上之象，皆為自然失衡，常道運損所以為之。小能喻大，絲瓜長藤，肉豆須蔓，強辯其根，只得瓜死藤斷；而保其完全，由其自成，則瓜熟豆下，人亦可利之。誠然，若人與自然相輔相成，則天不怒而人無禍，今人不為子孫憂，安定樂世，兩兩協存。豈非和美耶？

　　是以天行有常，人欲為損恒常而至于人損，人節欲為維恒而至于兩利。孰輕孰重？眾皆自量之。

　　余嘗為此文，非以情理妄動俗念，實為振臂而呼：“于人于己，于今于后，倘使全利，必順其自然矣！”